【现欧】匆匆那年（下）
欧我的老天，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
*最近墙头很多……ummmm……
——
（下）
“小白的摄像技术挺好的。”
“嗯，她比赛获过奖，不过拍的不是人像。”
“你记得很清楚啊。”
“是你在朋友圈里叫我看的。”
欧阳干笑一声，他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，小白参加学校的读书节摄影比赛，她是唯一一个选择拍摄图书馆的参赛者。他记得高述不太喜欢那张照片，说岁月痕迹感太重没有学生时代的活泼，好像还被谁说了一句“鸡蛋里挑骨头”。
那时他还不知道高述喜欢他。
他把手机还给高述，后者没接电话，好像并不关心电话是谁打来的。他想去收拾碗筷，但有温热的气息覆上他的后颈，气味比火锅更让他熟悉。
“你如果一直都不知道就好了。”
高述拿走了他手里的碗，那上面还没来得及沾上他的温度。欧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高述的背影。
“我没有知情权吗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总是这样，”欧阳烦躁起来，一屁股坐在床上抓着头发，“你总是什么都擅自决定，总以为自己什么都是对的，虽然大部分时候你确实是对的，但你这个态度是个人都火大。我说我请你吃饭还得求着你回我一句，我是不是欠你的，你告诉我，我是不是欠你的？”
他开始语无伦次，越说越觉得委屈，是一年多的委屈积累成茧，他想把这个茧弄掉，刀子就在他弄掉的过程里在他心里划出血来。高述放下碗，走过来一言不发地蹲在他面前，任凭他连早上吃的三明治太咸的锅都扣到他身上。
“……七点了，去吃饭，”欧阳站起来绕过高述，“火锅要开了。”
“我把火关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高述重复了一遍：“我把火关了。”
欧阳被拽倒在床上，高述的衬衫和他的T恤摩擦着，他挣扎两下就实在懒得动。温热的呼吸在他脖颈黏着，他想起他胃疼高述扶他去校医院，他整个人挂在高述身上哼哼唧唧说难受，那时两个人的距离也没比现在更远。
高述说，其实你说的我都知道。
——我自私地把那个我以为的你所喜欢过的学妹当成我的间谍，我不在你身边却想知道你一天24小时所有的细节，我试图逃开，于是远离你半个世界，你和别人喝下午茶的欢愉会出现在我清晨的梦里。我以为你没有我会过得更好，可离开你我像是失去了1/2的灵魂，被你带去了那1/2我没能碰到的世界。
他没说出口，他怕一说出来也是一样的语无伦次，更怕欧阳觉得他矫情。欧阳在摸他的头发，像摸一头温顺的受伤的狼。
“我从来没问过小白你的消息，”欧阳笑道，“我以为你没什么值得我问的，你都能把我这种人照顾成能自己打扫房间的半个现充，教科书级的高富帅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，你身边不缺我一个。”
“你枕头上有头发。”
“洁癖又发作了？”
“我知道是你的。”
“老高。”
“……嗯？”
“我是不是gay就有那么重要吗？”
高述反射性地接话：“其实gay是个形容词。”
欧阳一拳打在床上，他气得无力吐槽。
“我想过，毕业的时候就告诉你，你接受也好，不接受也没关系，我们可以不再见面，我们又不在一个城市，未来甚至不在一个国家，我可以不考虑后果，”高述半撑起身体，鼻尖贴着欧阳的，“但是小白说你肯定会开窍，所以我在等。”
“等我跟你告白吗？你够狡猾的。”
“你现在想怎么办？”
“我想吃火锅。”
“……”
欧阳突然抬头咬住了高述的下唇，他没有经验，不知道什么叫吻，他记得刚刚看过的一部什么番里女主角就是这样和男主角接吻，以至于咬出血来，但是他没有女主的虎牙，也舍不得。他想高述肯定很疼，因为高述在皱眉，他感觉到对方越来越粗重的呼吸，然后舌尖稍微刺痛了一下。
有些人就是连接吻都能无师自通。
“我能当你答应了吗？”
“很多番剧里主角接吻就是大结局了。”
“小黄油游戏就不是了。”
“你还知道小黄油吗！你是不是假的老高！你把我的老高还回来！”
高述偏头咬他的耳朵：“嗯，你的。”
欧阳哼了一声，他其实很热，本来体温就偏高，身上还压着一个人，而且这个人看上去不打算起来。他没想过他会喜欢一个男人，也无所谓是不是男人，只要这个人是高述，管他是男是女是阿猫还是阿狗。
“我饿。”
“再给我三分钟。”
高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，闻到一点点鱼腥味。他想起以前他和欧阳去吃日料，生鱼片和贝类吃太多，欧阳连打嗝都是鱼腥味儿，玩得太晚回不去寝室只好在外面住双人间，他嫌弃地把他拎到浴室去刷牙，欧阳一边刷一边抱怨他力气太大，泡沫溅到了眼睛里。他趁着帮欧阳冲洗眼睛的机会摸他的脸，指尖替他记忆了这张脸的轮廓。
他试着和欧阳十指相扣，欧阳没有拒绝他。
“欧阳。”
“又干嘛。”
“欧阳。”
“……爸爸在呢。”
“雇你带我东京一周游，费用是多少？”
“不收费，但是所有饮食交通你全包。”
“我可以包吃包住，我订酒店的时候就是大床房，不用你自己打扫卫生。”
欧阳猛地推开他坐起来，揉揉脸强行冷静：“我觉得我们先去吃火锅比较好。”
**
回国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了。
小白听欧阳说他要回母校看看，所以在学校附近找了酒店暂住，问他杂志有没有带回来，他说在行李箱里，可以到酒店来拿。敲门时没听见欧阳的动静，开门的是高述，显然刚洗过头发，脖子上还挂着毛巾。
“……我走错了吗？”
高述回头看看床上蜷缩在被子里的人：“他还没起床，在换衣服，有事吗？”
小白镇定道：“我有本限量杂志在他手里。”
“这个？”
“啊……对。”
“还有事吗？”
“……没了。”
门关上很久以后小白才反应过来，手里的杂志倒是没错，上面还贴着欧阳写的便利贴。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敲门的姿势不对，或者是看小甜饼看得多了，萌的cp居然在梦里自动脑补出一个happy end。
“你怎么和高老师住在一起？！”
“和男朋友住一起有问题？”
“卧槽你是故意秀给我看的吧？还让我到酒店来拿？！”
“没办法，单独出去找你的话他也一样跟着，”欧阳叼着牙刷憋笑着打字，“谢谢你啊，下次代购可以免费赠送一块高光。”
“……你自己留着用吧。”
欧阳放下手机，一边刷牙一边玩手机被高述发现一定会念叨他，想到这儿就嗤笑一声，泡沫又溅进眼睛里。
“老高！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帮我冲下水……”
这一次高述的手指仍旧在他脸上划过，却不是为了记忆他的轮廓。他的唇舌曾与他的每一寸肌肤交换温度，他的手掌曾与他紧握着从深夜到黎明。欧阳睁开眼睛，给了高述一个满是薄荷牙膏味儿的吻。
不曾互相亏欠，也不是藕断丝连，只是把确认相爱的过程拖得太久，以至于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想拖延成一个世纪。
永远一起从来不是谣言。
——fin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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